2015年9月6日 星期日

[刑罰—續]中華一番/紹昴

肉文的後續,一些短短的小段落
分別用兩人視角寫了他們之間的欲言又止




安頓好劉昴星之後,紹安用手撐著頭,坐在桌邊。
太久沒像今天這樣發洩,他不是不累,只是不知為何實在是睡不著。能讓他這麼盡力對待的對象,從來都只有劉昴星一個。
紹安走向床邊,湊近去看劉昴星熟睡的側臉,跟剛才的激情迷亂全然不同,明明此刻沉靜平和,卻還能在他心中漾起漣漪。他俯下身,動作輕微捨不得打擾般的,在劉昴星頰上烙下一吻。
他馬上意識到這種行為有多不合常理,想收手卻已經來不及。正在做的分明跟以往所想完全相反,過去他真心想讓眼前這個少年臣服屈從於自己,將劉昴星過度顯露的自信與自尊破壞得片甲不存,就是他努力迄今的原因,只是今天做到了,卻又覺得,不忍心。
突然間連自己都搞不懂,一直以來他到底想要什麼。
他安靜的坐了一會,有點想伸手去摸劉昴星的頭髮跟寧靜的眉眼,最後還是忍了下來,走出房間,輕輕將門扉闔上。
劉昴星雖然躺在床上卻未睡實,只是閉眼假寐,所有紹安在房裡的舉動他都聽得一清二楚,包括紹安剛才那淺淺一吻……
再想起來,一張臉紅得發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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紹安再回屋已是清晨,東方發白,曙光初露,微光照進房裡,替所有物品刷上一層淡影。不知不覺睡著的劉昴星,模糊中被開門聲吵醒,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從床上撐起身子。
紹安走近,拿著衣物的手向他伸去,只說了句:「你的衣服。」
劉昴星剛醒,腦子正迷迷糊糊,一時回不過神來,呆坐著沒有去拿。見劉昴星沒有反應,紹安抬了抬拿著衣物的手,有點不耐煩的開口:「難道要我幫你穿?」
聽到紹安這熟悉的說話語調,劉昴星突然清醒,急忙伸手去拿,無意中和紹安的手指相碰。他感覺到紹安的手非常細微的抖了一下,自己和紹安碰到的地方也有些發熱,麻麻的像觸電一樣。
當下室內寂靜無比,空氣瞬間凝結在這無心的一觸,劉昴星甚至覺得自己紊亂的心跳聲都被紹安聽見,不由得一陣作賊心虛,為了掩飾無聲的尷尬,他飛快道了謝,把衣服接過。
紹安雖也覺得尷尬,卻不形於色極力隱瞞著,他面無表情轉身坐到桌前,用那隻略微發麻的手拿起桌上茶壺,將壺中茶湯傾入杯裡,就不再有其他動作。
整個房間內只剩下劉昴星穿衣服的沙沙聲,除此之外再無聲響。


[求援—劉昴星視角]
為了整理衣著,劉昴星本想下床,只是勉強縮一縮腿就一陣麻,明明是自己的腳卻無法隨心所欲動作,從奇怪的地方傳來疼痛牽動著腰腿,身體還沒從前晚緩過來,想做任何事都極度乏力。他根本沒辦法把衣服穿好,最後只半披半掛的穿了上衣。看著紹安沉默的背影,劉昴星不知道該不該叫他幫自己,猶豫半天又想不出要怎麼辦,一個人茫然無助,終於只能開口出聲。
「紹安,」
劉昴星皺起眉頭,有點艱難的說出自己的困境:「我下不了床……」
邊說邊想起昨晚的事情,一抹淡紅又爬上臉頰,支支吾吾的繼續說著:「腿…動不了……」
劉昴星張口開合了會好像還想說什麼,只是始終講不出來,他越說越小聲,眼神飄忽的瞄了紹安一眼,最後乾脆把頭垂下不敢再看。
只是他慌亂中沒看見,紹安的臉上也閃過難得顯露的無措,在費心壓抑下一瞬即逝。


[偽裝—紹安視角]
紹安輕晃著手中茶杯,杯中滿盈,他卻一口也沒喝。
他在想這個時候是不是要說些話,只是一夜未眠,思緒昏沉之中想不出有什麼可講的。正當他思考是否該出聲叫劉昴星離開的同時,卻聽到劉昴星有點微弱的聲音在背後響起。
「紹安,」
紹安想不到劉昴星會比自己先開口,頓了一下,回過頭,瞧見劉昴星半披半掛的穿著上衣,本想隨口消遣個幾句,但看到劉昴星吞吞吐吐滿臉為難,一時又覺得不想說了。不作聲的等了老半天,才見劉昴星皺起眉說著:「我下不了床……」聲音細微如耳語。
紹安還沒搞懂他想說什麼,原本要叫他重複一次,可劉昴星臉色泛紅,咬了咬牙艱難的繼續說:「腿…動不了……」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口,只是又歸於沉默,最後別開了眼,把頭低垂到胸前。紹安雖看不見劉昴星臉上表情,可那一抹染到耳根的紅格外清晰,讓他想忽視都沒辦法。
紹安故作鎮定,刻意黑著一張臉,用一貫的冷冽語調開口說:「你還真的要我幫你穿?」
表面看似平靜,一顆心卻突地狂跳不止,自己也搞不清原因。


[更衣]
紹安坐在床沿,拿起衣服,語帶命令的對劉昴星說著:「過來。」
劉昴星身上還痛著,猶豫的呆了會,還是勉強撐起向前,只是一挪動腰腿更加刺痛,發麻的手支撐不住,整個人向前一倒,靠在紹安懷裡。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紹安一僵,愣在當場不知如何反應,劉昴星正難受,完全沒發現異狀,只抓緊了紹安的衣襟,不耐的在他胸口蹭了蹭,蹭得紹安心煩意亂。
劉昴星壓在胸口的重量,讓紹安從一夜無眠的昏沉中驚醒,他竭力壓抑盤據心頭的混亂,邊遮掩著深吸一口氣,控制不讓自己嗓音發抖,好不容易才穩住聲音催促:「就你這樣還想穿衣服?把腳抬高點。」
劉昴星一聲不吭只是搖頭,側臉摩擦著紹安的衣服,帶來一層薄薄的暖意,卻只讓紹安煩躁更甚。他看著懷中的劉昴星,那張熟悉的面容愁眉深鎖,似乎極力忍耐疼痛,臉上神色滿是哀怨委屈,跟過往的靈巧朝氣完全連結不上。紹安頓時有些內疚,覺得自己心中某處也開始隱隱作痛,卻沒辦法像控制聲音發抖那樣強忍下來。
「很疼?」
紹安低聲一語,溫柔似水的嗓音滿懷柔情溺愛,像在對待極度心愛之人。劉昴星從不曾聽過紹安用這種語調說話,有點迷懵的鬆懈下來,撒嬌般點點頭,眉間雖然還皺著,卻和緩了許多。紹安伸手沿著劉昴星腰脊輕撫而上,若有似無地拍了拍他的背,最後安慰般摸著他的頭,動作中全是憐惜。
微微輕觸讓劉昴星平靜下來,身體的不安和緊繃也隨之瓦解,抓著紹安衣襟的手垂下,擺在身旁的同時沒注意就劃過紹安的袖子。這一個突然的動靜讓紹安如夢初醒,他發現自己居然對劉昴星沉迷至此,任何小動作都讓他心神擺蕩不已,對於一直以來追著的這個小鬼,懷抱的竟是說不出口的感情,怔愣中偶有的恩慈之情瞬間一改而成報復意念。
紹安冷不防一把抬起劉昴星的腳,就把褲子一角套進他腳踝,往上一拽直接穿好,空下的手屈起劉昴星另一隻腿,穩穩抓著不容他反抗,強硬的將剩下一邊也穿上,快狠準,毫不留情。劉昴星完全沒料到會有這一舉,身上劇痛襲來,既驚且慌,可是紹安的動作又快得他來不及伸手制止,無力抵擋的當下只能硬撐住床沿,絞緊眉頭,滿臉欲哭無淚的咬牙強忍。
更衣不過眨眼功夫的短暫,劉昴星卻覺得像過了十年般漫長,他緊抓床沿的手用力得指節泛白,咬緊嘴唇好不容易才忍住全身刺痛,開始費勁的調整呼吸。待氣息稍稍平穩,他猛地抬頭對著紹安就是一瞪,淚光微閃的雙眼充滿責難,又看得紹安過意不去。
「是你自己要我幫忙的。」
紹安也皺了皺眉,目光浮動閃避,有些詞窮的開口。劉昴星低下頭不回話,只是重新靠回紹安身上,一雙手又抓緊他前襟。
「還疼?」
看劉昴星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倚著自己,紹安一顆心又軟了下來,好聲好氣低語詢問,只換來劉昴星柔柔一搖頭。而劉昴星雖默默無語,心中卻暗自期待紹安能再像剛才那樣溫柔安慰對待自己。
用不被發現的力道舒了口氣,紹安悄悄的把身子移得更靠近一點,任憑劉昴星蜷縮在他懷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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